碧海:两次战胜极权主义的民主制度正面临危机
正当普京在国内打击和关押异己,扼制同性恋团体,在外出兵霸占乌克兰克里米亚半岛的侵略行动遭到西方世界的强烈反对之际,作为美国最强大的欧盟内部,却传来了令人震惊,声势浩大的政治人物和团体支持普京的消息。
这令人想起了东西方冷战时期,苏联潜伏在欧洲内部共产主义支持者的行动和声浪。冷战时期苏联在西欧的同盟军,是一批吃里爬外的左翼知识分子和共产主义盲从者,而且数量有限,但是今天支持普京的俄国“第五纵队”,除了少数左翼反美分子以外,大部分都是令人惊讶的右派人士,其中还有超纪录数额的民选政客,他们也包括美国本身的政治右派在内。在西欧支持普京言行的右翼,还包括很多刚上任的民意代表,这种趋势特别令人担忧。六月初欧盟的选举,有超纪录数目的同情和赞扬普京的政客当选。他们中间有些是反欧洲联盟的,有些是反对外来移民的,有些是明目张胆的种族主义或反犹太主义者;这些团体和个人虽然没有联盟形式,也不是相互照应,但是有一个联合起来的共同点,那就是它们一致推崇普京。
突然声名远扬的英国独立党领袖Nigel Farage,在竞选期间,在一家杂志为文称,“与实施幼稚外交政策的西方各国领袖相比”,普京是“最受赞扬的世界领袖”。这些议论,被俄国的传播媒体广泛转载,大力宣扬。至于法国的“国家前锋党”(National Front)领袖Marine Le Pen甚至给与普京更大的赞扬。她认为普京“把自己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放在首位”。过去人们对普京的谴责和贬低,“是在美国的指挥和命令之下发生的”。她强力主张,欧洲应该撤销对俄国的禁运和隔离,而恢复与俄国的传统性友好关系。在荷兰,披头散发的自由党领袖Geert Wilders不但不指责俄国对乌克兰的扩张政策,反而责怪这是“欧盟主义帝国梦想”与俄国之间的冲突所导致。这些欧盟领袖称,他们所赞扬普京的,不是他实施纯粹俄国化的主张和梦想,而是赞扬他对基督教和单元化民族主义的“伟大俄罗斯”的追求和宣扬。这些政客实际上是在谴责多元化和完全开放国界的欧盟政策,谴责穆斯林和让同性恋地位超越主流群体地位的政策,和反对以穆斯林为首的少数族裔在欧盟的自由流动和涌向富裕的中欧乃至北欧各国的政策,以及让少数特殊权益团体的利益越过主流社会民众基本权益的呐喊和反抗。
今年的六月六日联军诺曼底登陆70周年纪念日,它是纳粹德国开始走向灭亡的日子。全世界都在庆祝这个西方民主阵营战胜德国纳粹极权主义的历史性纪念日。但是,纳粹德国和日本军国主义的覆亡,并没有结束人类的政治灾难,比纳粹主义更加阴险残暴的共产主义制度,就是在德国纳粹制度的废墟之上壮大起来,最后形成了一个更加强大,旨在彻底埋葬西方民主国家的共产极权主义阵营。西方民主国家在美国的领导之下,也最终击败了以苏联为首的世界共产主义阵营,结束了这两个人类近代史上最危险的极权主义制度。此后,世界进入了将近三十年的民主和平繁荣时期。但是现在西方世界又面临了另一次政治,经济乃至军事危机。这次危机,基本上是由西方国家自身的民主制度所导致的。
极端民主自由的政治制度,和极端独裁极端专制的政治制度一样,都具有极其危险的弊端。一个社会,当不管个人是否主动遵守社会秩序和对集体做出自己能力所及的贡献和努力,而仍然可以平均分享权益之时,当任何个人对社会秩序和公共安全不必恪守法规,也能够享受法律的宽容之时,当每一个人都要求所有的人服从自己的私利之时,当所有的人,不管其行为和道德是否对社会有正面的的影响,都赋予绝对平等自由的权利之时,人类的主观能动性和存良去劣的道德准则和社会秩序就荡然无存。所有这些,都是导致人类社会陷入混乱和最终走向崩溃的根本原因之一。自由民主制度最高度发展的美国,使美国成为有史以来人类最民主自由最繁荣富强的超级强国。可是,也正由于这个极端自由民主的政治制度,令太多的美国人(以及部分欧洲人)变成了极端自私自利和“无法无天”的暴民,变成了目无法纪的极端无政府主义者。当民主自由权利被广大的民众滥用和糟蹋以后,人类残暴自私的惰性就会像脱缰野马那样失去控制,社会就会趋向混乱、灾难和杀戮,然后无可避免地导致接近崩溃的边缘。最后,人类不得不采用“乱世用重刑”的极端政治手段,以独裁和专制的制度,控制完全失去理智的混乱局面。人们就会被迫必付出暂时失去民主自由的惨重代价,重新建立起民主自由的社会秩序。有人说,这也正是纳粹德国,苏联和中国共产主义政权产生和建立前的极端混乱的“无政府状态”的社会和政治环境。现在,美国和西欧的大批右翼人士的“亲俄”现象,正是民主制度出现这种致命危机的反映。
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必须振作起来,及时收紧或根本改变毫无原则,纪律荡然无存的极端自由,极端民主和毫无原则的极端平等政策。以避免人类又一次政治性大灾难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