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会如何对待长期疼痛
Learning to live with chronic pain
来源: 大中报 紫馨
环球邮报专栏作者Wendy Walters近日撰写的一篇文章指出,有种来自体内深处的疼,就是那种撕裂肺腑的痛,这种疼与平时的伤风感冒,身体某部位的小创口或小擦伤完全不同。我对这种刻骨铭心的痛深有体会。
多年以来,我的母亲总是抱怨脖子疼和背痛,我一直漠不关心,无法体会。直到那天的情景让我刻骨铭心。记得我还在上小学的时候,有一天回家吃午饭,发现妈妈坐在卧室里,脖子上戴着一个巨大的支撑,支撑系在一根绳子的一头,另一头绑着一个重物袋悬挂在衣柜门的顶部。我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心目中的那顿花生酱加果冻三明治午饭立刻消失在记忆之外……对当时只有八九岁的我来说,那就是一部恐怖电影,好像到处都是僵尸,有着冰冷蓝色肌腱、跳动着的红色动脉,开裂的骨头,充血的眼睛和凸鼓的眼珠,令人恐怖至极。那个巨大支撑托住了她的下巴,让她很难张口说话。母亲看到我,就手忙脚乱地解开支撑,那个挂在衣柜顶端的重物包顿时失去平衡,重重地砸到地上,巨型支撑嗖的一下,跳到了空中……很像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小丑木偶。吓得我直往后退,逃回自己的房间……
那一天,我才得知母亲患有关节炎。除了曾擦破膝盖或偶尔吃太多爆米花造成肠胃的疼痛让我记忆犹新之外,我幼小身体的每个部分,四肢,肌腱和骨头都无法理解母亲身上的这种疼痛。当我得知医生给母亲的诊断结果后,我才彻底理解了她的痛苦,并发自内心的疼爱母亲。
今年,我自己也被诊断出患有颈椎关节炎。开始我以为是自己在健身房使用斜方肌过度引起的疼痛,哪知竟然是关节炎,这个诊断意味着我将与慢性疼痛的关节炎终生为伴,讨厌、邪恶、无情的疼痛将从此挥之不去。它就像在颈椎关节里长满了无数个饥饿的蛆虫一般,我想象着那些蛆虫在我椎骨之间的海绵组织上大快朵颐,不断蚕食直到心满意足,留下只有骨和骨的硬摩擦。从此,我开始了与慢性疼痛的争战。
当疼痛来临时,我无法让它离开。即使使用药物也无法完全恢复,喝酒也无法遏制。这种疼痛知道我的每一个弱点,发作时就像火山喷发。疼痛来临时,脖子两边像有木夹板,并用胶带绑着,肩膀上压着沉重的水泥砖。过去这些年来,我把自己的美丽,性感,甜美,脖子能自由的旋转视为理所当然。而现在,这种痛苦已成为我生命的一部分。最初,这种疼痛使我感到恐惧,健身房已看不到我轻盈的身影,服用大量草药、涂抹药酒已成为我的生活重点,以期抵挡身体中肆意蔓延的炎症,我会利用每一个机会在痛处放上热敷袋。我只能经常坐着,或躺在床上,疼痛搅扰着我根本无法安静的思考、无法阅读,甚至无法去做我原先喜欢做的事情。疼痛使我对原先可以依靠的“身体”完全失去了信心。因此,我的自尊和骄傲彻底崩溃了。
我开始了与痛苦争战的旅程。现在,疼痛已经成为我最亲密的朋友,我的生活就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我不得不放弃对我至关重要的舞蹈,因为我要为任何一个突然的动作付出巨大的代价。只有柔滑的连衣裙,加上珍珠首饰能适合我,慢舞已是我唯一的选择。为了让人看出我仍然坚强,我只能让眼泪从自己的右眼涌出,告诉大家我的身体只有一半是悲哀的。脖子有规律发出的咔嗒声,是提醒我不要忘记痛苦,不要自大,不要再外出参加尊巴舞(Zumba)课程。噢,痛苦是我残酷的主人。当我看到一袋食物或一袋花园用木屑,心里禁不住想着:“如果我还能像原先一样,随意拎起它们走进房间,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我的疼痛让我无法使用任何一种枕头,所以我床上的枕头只有每天早晨才会放回床上,这些不起作用的枕头在任何时候都是蓬松整齐,随时可以拍成照片。即使不下雨,瑜伽也会让我的疼痛加重。多年的举重锻炼也不再适合我,如果我举一下哑铃,那么疼痛会以报仇的方式惩罚我。如果疼痛被激怒,她即刻来访,直到她认为的时候才离开。这意味着她会和你有几天甚至几周的时间相处,你会受到各种酷刑的折磨,被掐,拉拽,灼热和疼痛。显然,为了对付疼痛,我实在需要一些愤怒管理方面的训练。我需要哄着她归回平静,并邀请她和我一起泡一个盐浴。这种方法通常很奏效,她会变得温柔,让我不要枕头睡上几个小时的安稳觉。
我现在经常会思考,是哪些不好的生活习惯造成了我目前的疼痛。我怎么能防止剧烈的疼痛忽然降临到我的颈椎,并抓住我不放?年轻时,我是否吃了太多的披萨,炸薯条和橙汁炸鸡丸?我是否参加了太多的健身课程?是否经常低头看东西?是否在事业和家庭上有很大的压力?喝的牛奶里激素过多?农药太多?我吃的草莓上是否有很多杀虫剂?因为我是兄弟姐妹里最小的也就意味着是最弱的?还是我母亲把不良基因传给了我?对于所有这些猜测,都没有明确的答案。现在,我需要考虑如何与之和平相处,接受这个现实。
网友评论
网友评论仅供其表达个人看法,并不表明大中资讯网立场。评论不可涉及非法、粗俗、猥亵、歧视,或令人反感的内容,本网站有权删除相关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