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谈《开心一笑》讽刺笑话及其强劲的生命力

 

有时候一本正经地写漫长的政治论文，正感到乏味枯燥之际，忽然读到一些短小精悍而又辛辣有趣的政治笑话时，禁不住会捧腹大笑，精神一振，犹如闷热烦躁之际忽遇一阵甘霖凉风之吹打，登时感到头脑清凉， 心情舒畅，茅塞顿开。最近读到的短小精悍和回味无穷的政治笑话， 是今年9月12 日星期六的《大中报》所收编的几则政治笑话。为了与读者共赏奇文，不妨重复这段简短的原文。

 

笑话的题目是《选总统》。全文有几段简短而精彩绝伦的对话。笑话从美国人提起他们的民主制度开始：“美国佬夸耀地说，我们上午投票，下午就知道谁是总统了”。中国人听了就淡定地说，“傻不傻啊，我们今天投票，去年就知道主席是谁了”。朝鲜人则鄙视地对美国人和中国人说，“我们不用投票，小时候就知道（谁是国家领导人）了。俄罗斯人的回应更绝，他 淡淡一笑说，俄国人“总统当累了当总理，总理当累了当总统”。一个古巴人则疑惑万分地看着众人，弱弱地问，“领导人还能换吗？”。伊拉克人却显然想讽刺美国实施的“假民主政治制度”，他大声地回答古巴人说，“能换，怎么不能换！我们自己不换，美国人给你换” ！这则短短一百多字的对话，把世界上所有类型的，以“为人民服务”的假姿态出现的独裁专制制度的特点和可笑可悲之处， 形象生动和有血有肉地刻划出来了。换过用理论文章，对这些专制政制的特色加以解释和描述的话，那恐怕以洋洋万言之论，也不一定能够如此形象生动，如此有血有肉地，把这些独裁专制制度的特点， 以及它们那种可笑可悲的荒谬绝伦，和违反人情常理和现代政治制度最起码的民主气息的特征刻画了出来。读过这则笑话以后，先感到这些专制制度及其独裁者的可笑，复体会到了他们的可耻，最后一定会深深地感受到人类所共有的政治良知和民主理念的深刻悲凉。我有一个直觉，为什么人们对一般个人的扯谎现象感到可笑可悲乃至可耻，但是却对这种人类“集体扯谎”视若无睹呢？从这一点讲，文明的人类实在与愚蠢的动物没有太大的区别。至于伊拉克人的那一段回答，则显示了作为担当“世界宪兵”角色的世界超级强国的美国，在近代世界事务中所扮演的强硬乃至狂妄的军事角色所导致的悲惨结局。目前美国和整个西方世界所面临的来自中东地区的ISIS 恐怖主义威胁，在很大程度上， 就是美国以强制手段改变它所反对的弱小国家政治制度，以服从美国的政治利益的军事政策的祸根。它也是美国人在“维护民主人权和自由”的名义和主观愿望之下，随意用超级军事力量任意干涉他国政治制度和统治机制所导致的悲惨后果。美国用这种军事政策和外交手段所导致的，在中东地区像埃及，利比亚，伊拉克，阿富汗和叙利亚等阿拉伯国家所面临的动乱，以及威胁西方世界安全的穆斯林恐怖分子的恐怖袭击，就是的这种以军事手段强迫这些美国所不喜欢的小国改变政治制度，或美国人为他们“换总统”的错误外交和军事政策所导致的恶果。

 

笔者所要推荐的第二则大中报编辑的讽刺笑话，则是关于中国在世界诺贝尔奖竞争上的悲情。中国拥有约1/5的世界人口， 现在也是仅次于美国的世界第二大经济强国。可是在科学研究和发明领域方面，却不但一直远远落后于欧美各国，连与中国相仿的国家也无法相比。这当然不是华裔的智慧比其他民族低弱的反映，而主要是中国近百年来受像日本， 俄国和西方列强长期侵略所导致的，在经济上的极端贫困，政治上的长期专制分裂动荡和社会长期不稳所导致。这种情况，可以从中国历来仅有的几位诺贝尔奖得主的政治背景和国籍反映出来。大中报今年10月十日周六办《开心一笑》栏上的一则《中国人与诺贝尔奖》短文，以一问一答的形式，透彻鲜明地反映了这种悲情。

 

短文问：有没有中国人获得诺贝尔奖？答：有。“但他们都拿着外国国籍（丁肇中，李远哲，朱棣文，崔琦，赛珍珠，钱永建）”； 问：有没有中国公民获得过诺贝尔奖？答：有。 “但他们都是中华民国的国民（李政道， 杨振宁）；  问：有没有新中国的公民获得过诺贝尔奖？答： 有，“但是他们都不承认自己是中国国民（高行健）； 问：有没有承诺自己是中国人的新中国公民获得诺贝尔奖？ 答：有，“但是我们不承诺他是中国国民（达赖）”。问：有没有承认自己是中国公民，国家也承认他是新中国公民的得过诺贝尔奖者？答：“但他在新中国的监狱里（刘晓波）”。

 

大中报《开心一笑》栏里面的笑话，当然是摘录自其他报章杂志。可是其内容的精彩，则不是每一种此类文摘所能相比。笔者曾经几十年拜读过世界闻名的中文《读者文摘》，它也是一种摘录自世界其他报刊杂志的文章集锦，也是一种“摘录”，但文摘所具有的精华， 却不是一般的文集所能够相比一样。它显然与编者所花的时间心血和时间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