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 最低收入保障和解决贫困问题的争议

贫富悬殊是一个永远也解决不了的社会问题。或者说，人类社会的贫困阶层永远存在。更有人说，贫富悬殊是“阶级社会制度”的必然产物。或者说，只有实施一个没有阶级，没有私人财产的社会制度，才能够完全消除贫富不均等现象。也就是说，只有实施传统的共产主义制度，才能够彻底消除贫富悬殊，或贫困现象。原因是，共产主义制度绝对不准私人拥有生产资料。那么，人们所有赖以为生的生活资源，或经济上的唯一来源，就只有工资和薪酬。谁也不准经商致富，所以也就没有富人。

是的，人所赚取的工资，因个人所持有的知识多寡和技能高低而有所差别，也与他们工作的时间有直接关联，但如果人们只能够打工赚钱，则绝对不会造成“贫富悬殊”的现象。可是在这种社会制度之下，由于人类的生产积极性被完全遏制或限制，所以整个国家和民众的生活，就会趋向于没有更高理想和欲望的“得过且过”状态。所以它必然会陷入没有人愿意多付出半点贡献，社会生产力永远无法提高的，死气沉沉的“均等社会”。这样的社会，固然在所拥有的社会财富上是一个平等的社会，但也必然是一个“均贫”的和缺乏生气的绝望社会。这就是已经被历史发展所淘汰了的共产主义制度之下的“平等社会”。

所以，从理论上和实际上讲，很多天真的人们所期待的，一个真正平等的“均富社会”，是一个不切实际的空想。世界上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永远不会有这种社会的存在。其根本原因是，人是自私自利的动物，更是一个追求个人最高私利的动物，而人这种激烈竞争的性格，必然会因个人能力智力和抱负的不同，在追求财富的过程中，出现“高低”，“前后”和“优劣”的差距，就会有穷人和富人的差别。当然，在一个具有高度人道主义的民主制度社会里，民选政府可以利用各种政策，以“取长补短”的政策，解除贫困民众最基本的生活困难，或以各种各样的福利机制，消除或减轻他们的生活负担。

不过，西方富裕国家的政治家，还是意图寻找某种可以一劳永逸、“彻底解除”贫困阶层民众生活困境的方略。它就是我们经常提到的，政府以实施基本收入（Basic Income）政策，以取代各种各样的社会救济和福利制度，来消除贫困的方法。具体而言，是对全体低收入的贫困民众，毫无例外地定期发放一张具体数额的支票，来彻底消除贫困阶层。有人说，实施这种政策，政府可以减少因发放旧有的各项社会救济项目的时间和精力，因而节省大笔费用，更可以“一劳永逸”地消除贫富不均的现象。

 

从理论上讲，对像加拿大那样的富裕国家而言，政府完全有经济能力实施这种“消除贫困”的经济政策。可是，这只是理论上的可行办法，在实际上它是否行得通？学者专家却持否定的态度。

 

据“加拿大政策取舍中心”（Canadian Centre for Policy Alternatives）以及很多经济学家和社会学家的研究数据和理论显示，实施这个经济政策，不但不会“一劳永逸”地消除贫困阶层，还会导致老年阶层趋经济利益和生活素质严重受损的恶果。或最多只能起到消除了一个阶层的贫困，但却令另一个阶层陷入贫困的作用。据经济学家麦当劳（David Macdonald）在他的即将出版的新著《基本收入政策的指导》（A Policy Maker’s guide to Basic Income）一书中指出，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彻底消除贫困的“神奇子弹”或万应灵药。有人所推崇的这个基本收入政策，只能够解决部分问题，而与此同时，增加劳工阶级的薪酬，降低青年阶层的失业率，和改善老年人的经济支持，才能够达到真正达到彻底消除贫困的目的。

而且，所有以上想用基本收入政策彻底消除贫困的这些专家和机构，虽然对这个政策提出了繁复多项的具体数据，来说明或证实其中心理论的可行性和正确性。但是，所有这些专家和智囊机构，却忽略或忘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那就是人性的因素。

 

如果站在社会进步的角度观之，过于慷慨的福利制度和旨在彻底消除贫困的经济政策，不但达不到其消除贫困的最终目的，还可能导致相反的恶果。我们知道，人是“自私自利”的动物，也是最知道以最少的贡献而取得最大功利。只要可以依赖，人的生产积极性就会退居其后。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是，社会上的贫困阶层，不是每一个人都是完全失去自力更生能力的个体。几乎每一个被认为是贫困无依的穷人，在适当的政策鼓励或激励的前提下，都具有不同程度的工作能力，或创造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的内在动力。只要加以恰当的鼓励，他们都会产生正面的动力。有人曾经建议，如果政府能够鼓励接受社会救济福利、失去工作能力的群体，继续寻找任何形式，甚至于每天只有一两个小时的工作，其劳动所得不但全归自己所有，而且绝对不会影响其原来所收到的救济金数额的话，相信一定会大幅度地改善这些穷人的生活处境和精神状态。

可惜的是，在具体的政治运作和现实生活中，这种政策是永远也不会被政府和社会所接受。当然，这个理想也只能作为探讨人性和政治关系，和消除贫困的一个大胆建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