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 对伊斯兰的批评是伊斯兰恐惧症吗？

 

联邦保守党政府竞选失败，哈珀总理辞去保守党领袖职位以后，挑选新党魁的竞争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在诸多竞选问题上，对来自以叙利亚为首的中东伊斯兰移民和难民问题的看法和观点的争论，是一个特别尖锐的竞选话题。

 

加拿大民众对该不该继续大量接受，和应该接受多少穆斯林移民的问题，有相当激烈的意见分歧。对伊斯兰恐怖主义的威胁持有强烈负面意见，或对此抱有“伊斯兰恐惧症”（Islamophobia）党魁候选人中的保守派，则对温和派的“反伊斯兰恐惧症”进行了全面的批评和攻击。他们认为，加拿大民众对中东穆斯林恐怖主义的恐惧和负面观感是一个无可否认的事实。它是民众为了国家安全的一种自然关注和反映，它绝对不是“伊斯兰恐惧症”，而是一种担忧接受过多的穆斯林难民，是否会导致中东穆斯林恐怖主义对加拿大产生负面影响的忧国忧民的应有感受。而限制和打击这种民众情绪的作法难免令人感到，有限制民众对伊斯兰的负面影响发表应有观点的，“限制言论自由”的“独裁”做法。

 

双方的争论焦点是，关注伊斯兰文化习俗中的某些负面影响，绝非“伊斯兰恐惧症”，而是一种探讨外来文化习俗，是否会对我们的社会造成严重负面影响的健康关注，它是一种发表言论自由的宪法权利，而不是所谓的“伊斯兰恐惧症”。事实上，来自非洲的部分穆斯林民众，至今仍然奉行伊斯兰教传统性的“多妻主义“，和对女性实施性器官封闭习俗的陋习，它不但应该绝对禁止，还应该受到社会大众的严厉批评和强烈斥责。而这种批评和谴责，绝对不应该被看成是“伊斯兰恐惧症”，恰恰相反，它还是一种反对迫害穆斯林女子的人道主义言行。事实上，无条件接受某些来自少数族裔的极端落后的风俗习惯，绝对不是“族裔容忍”，而是一种用“政治正确”的冠冕堂皇外衣包装起来的，远远落后与时代的，害人不浅的当代社会的“人性渣滓”。

人民有没有言论自由是区分独裁政权和民主政权的“分水岭”。它几乎是人人都能理解的政治哲理。在深入探讨这个议题之前，我想用一个非常简单的例子，来区分“言论自由”和“宣扬仇恨”的简单方法。民主国家容许公民发表任何形式的言论，只要这种言论不涉及到人身攻击，对宗教团体或少数族裔歪曲性的，和不符事实的负面报道等等。尽管如此，在现实生活中，人们仍然会陷入“言论自由”和“散布仇恨”言辞的区分争论和困惑。我想先举有两个例子来说明问题。

如果一个反对吸烟的人，经常在言谈之中，描绘吸烟的害处，并批评那些除了睡觉吃饭以外，几乎时时刻刻都一支在手的烟民，“看上去肮脏邋遢，嗅起来一股臭味”。这算不算是对抽烟人士的“仇恨言论”（Hate Speech）？我想，除非这种言论是针对一个在场的烟民而发，要不然就应该不属于“仇恨言论“。但是，如果有人批评和描述某些族裔的衣着陋习，像把包括脸面在内的全身都笼罩起来的服装，“像一捆包裹着黑布的移动物件”。这句话就有可能被认为是对该族裔的“仇恨言论”。甚至于在评论穆斯林恐怖分子对西方国家无辜民众的袭击，当众严厉指责乃至谩骂“伊斯兰”或“穆斯林”的祸害之时，即使在人人都有言论自由的西方民主国家，都可以被解释为“发表种族仇恨言辞”。它可以被解释为一种“挑拨族裔关系”，乃至“散布种族仇恨”的严重犯罪行为。

 

现在的问题是，即使在个人拥有生活自由、言论自由的西方国家，笼罩全身的衣着，也已经被西方国家的社会大众，乃至法律法规认为是应该在公共场所被禁止的服装，那么，为什么民众就不能够在大庭广众之前，对这种服饰进行公开评论乃至反对呢？我想，主要的原因是，这种批评和指责，能够引起社会共鸣，并令这种言论广泛传布和发酵，如果不加以遏制，最后有可能引起仇恨情绪和社会不安，乃至加深种族歧视，以至于导致族裔之间的暴力冲突。因此，阻止这种仇恨言论，是保持社会安定和族裔关系融合的必要举措之一。挑起宗教或种族仇恨的言论，也有来自穆斯林民间乃至伊斯兰教信徒和教会的。最近的新闻报道称，在加拿大魁北克省的法律部门，正在调查一位伊斯兰教清真寺的传教士（Imam）在2014年八月的一次布道过程中，引经据典地教诲和散布反犹太人的言论，祈求他们的真主阿拉，把有罪的犹太人一个一个杀死的电视录像。可见，发表种族仇恨言论的，不仅仅限于主流社会民众，也有来自受歧视的少数族裔本身的例子。

不管是个人或民族，旁人或社区乃至世界舆论所给予自己的“良好声誉”或“歧视观感”，其中的很大部分都既非慷慨的赞扬，也非无故的“歧视”或“仇视”，其中的一部分，则是由本身的言行和作为所引起和导致的结果。它绝对不是完完全全的“无偿夸奖”或“无故敌意”。每一个族裔都应该对来自其他族裔的这种褒奖张扬，乃至批评和“歧视”，抱着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谦虚态度，我们的社区就会和平融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