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应该允许警察在某些社区随意盘问一个市民吗？

警务工作的主要任务是执行法制，打击罪犯，保护社会秩序和治安，护卫市民生命财产安全。除此之外，我不知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警察任务。为了完成上述的警察工作，警察部门必需拥有一定的权力，或执行任务时的强制性权力。或者说得简单一点，就是警察必需有法律依据和法律授权的执法力量，或强制性的权力和必需的武力装备。原因是社会犯罪分子中的部分罪犯，往往是拥有各种杀人武器或伤人利器危险的亡命之徒。而且，为了打击和防止犯罪分子的暴力行为，警察还必需拥有侦查，预防和阻止犯罪行动于未发的工作能力和机制设施。比如在案发几率特别频繁的社区和地域，加强警力，进行明中暗里的监视巡逻和视察工作。

 

在大都市色情犯罪行为特别盛行的“红灯区”，和黑人聚居、犯罪率特别高的著名“多伦多哈林区”Jane & Finch地带，我们要安置比任何社区都要多的巡逻和侦案工作的警察和设施等。其中的一项是由正规的武装警察进行“街道巡逻”，或便衣警察在深更半夜后，担任暗访侦查或巡逻工作就是一例。正规的警车巡逻街道的工作，英文叫Carding。按照报道文章的解释，所谓“Carding”，就是巡逻警察在巡逻过程中，对任意选择的路人和市民所做的查访记录，事后被记录在卡片上（card）作为秘密档案的过程（Carding），以备今后办案过程中的参考和查照之用。

 

可以想象，在警察Carding工作中遭到查询的市民，一定不会高兴。其原因实在不用解释。但是，只要被巡逻警察查问的人问心无愧，行为合法，更没有任何犯罪记录，则在遭遇警察查问之时，除了埋怨自己“运气不佳”或“倒霉”以外，实在没有担心和忧虑的必要。因为按道理，那些被查问的个人Carding档案如果清白无瑕，它们必然迟早会被当垃圾一样去除。可是如果被查问者的行为有触犯法律法规瑕疵的，或者自己曾经有“法律纠葛”者，则必然会在此后的一段时期，处于精神不安的状态之中。

 

其实，在现实生活中，这种事是无法避免的，在加拿大生活的半个世纪里，笔者也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圣诞假期赴宴回家途中，或其他夜归途中，会被警察拦车，查问何去何从，是否喝酒过量之类的问题。好在自己是一个绝对不会有任何法律麻烦的“乡巴佬”，永远不必担忧麻烦上身。只是直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有遇到过上述的被警察“Carding”的事情发生。其主要原因是，笔者不是一个过夜生活的人，也从来也没有在多伦多“哈林区”或“红灯区”那样的地区居住过，也一生过着与世无争的简单清淡“清教徒”那样的私生活。所以没有人对我感兴趣。

 

但是，对把办案重点放在多伦多“红灯区”和“哈林区”那样的多事地带的警务工作而言，却面临重大的压力和挑战。其主要原因是，受Carding影响最深的“多伦多哈林区”，或居住Jane & Finch区域的受害民众，发出了反抗之声。他们认为，多伦多警察的Carding巡逻工作，是严重歧视黑人的行为，应该立即停止。据本市英文星报（Toronto Star）在2010年所作的统计报告显示，多伦多黑人受警察巡逻查问（Carding）的比例，是其人口总数比例的3倍。换句话说，多伦多的黑人占总人口的比例只有8.3%，但是受警察Carding的人数比例却高达25%左右。为此，多伦多的很多民众，特别是黑人社区的民众，一致强烈要求多伦多警察当局停止Carding工作。但是警方却不接受这种要求。他们的理由是，在犯罪率高的地区，在Carding工作中受检查的民众的背景，也必然会反映在“黑人遭种族歧视”的客观结果。但是他们不能够放弃这种治安工作。为此，在过去7年时间里，多伦多警方花费了庞大的精力物力，意图改变执法途径和方法，为这种Carding工作取得合法地位，以避免给人一种“种族歧视”或“种族刻板形象”的观感，和避免抵触加拿大“人权宪章”的规条。但是这种绝对“公平”或“两全其美”的途径显然并不存在。

 

站在黑人社区民众的立场和感情而言，多伦多警察的这种巡逻工作，对“改善警民关系”有害无益，最好停止。但是对警察而言，有选择性的办案和巡逻工作，具有警察部门服务社会，遏制罪犯的执法工作的核心价值。这项工作可以改进，但不可或缺。而且，为了工作效率和不浪费纳税人的宝贵金钱，警察的巡逻检查工作，不能够像“为查案才查案”那样，以人口比例的“平均分配”方法来查案和办案。而必然是哪里有犯罪行为就到哪里的方法和途径。以黑人激烈反对的carding工作所牵涉到的黑人特别多的情况而言，是因为黑人的犯罪率也远远高于其人口比例的原因。绝非警察故意所为。由此，双方的立场僵持不下。

 

实际上这种双方僵持不下的状态，已经存在和维持了好几十年，一直没有得到解决。而且也不管有关方面怎么努力，都找不到一个“两全其美”的解决方案。原因是，从“政治正确”的立场而言，警察应该完全放弃令黑人社区感到丢脸和不愉快的carding工作，让多伦多的黑人社区民众也感到像生活在一个平等和谐的大家庭里那样，皆大欢喜。而如果站在事实真理和社会治安的角度观之，保护市民生活和社会安全，是警务工作的核心任务，它不可能像搞社区活动或慈善义举那样，彬彬有礼，面面俱到，更不是像“请客吃饭”那样，必需让每一个人都彬彬有礼，和“皆大欢喜”，并在“酒醉饭饱”以后，安全回家就寝。那么讲究如何解决这个矛盾？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阁下是要生活在一个犯罪分子感到沉重法制压力的社会，还是一个连罪犯也有“犯罪自由”的社会？具体的答案由阁下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