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光里的沉思：自由民主才是中国梦

                                     

 

 

 

7月14日晚多伦多圣乔治街，点点烛光在微风中摇曳。中国驻多伦多总领馆面前的这条街，每年都有烛光会，这已是多年的惯例，也是中国驻外机构门前一道永远的风景线。可今年六四的烛光纪念早已在上个月举办过。是晚百多人的烛光会却是纪念7月13日病逝的刘晓波，诺贝尔和平奖得主、辞世时仍是囚犯身份的中国伟大的自由斗士。

 

“在独裁政权下，如果你想成为一个有尊严的人，如果你想成为一个诚实的人，那你必须为人权而战，为言论自由而战”。这是刘晓波所言，也是他61岁人生的行为轨迹。刘晓波还说过，“如果中国有一个异见者成为诺贝尔和平奖得奖人，对中国政府来说是一个大问题，然而他们不能永远把诺贝尔和平奖得奖人囚禁起来”。现在好了问题消失了，政府解脱了，刘晓波也因缘际会地被当局成全为和平的自由主义民族斗士。

 

刘晓波留给同胞世人的不仅有“我没有敌人”的和平殉道精神，更有与中国先进知识分子共同凝撰的《零八宪章》。强调公民的人权，要求言论自由，主张军队国家化，倡导宪政民主。孙中山等推翻满清结束了几千年的皇权专制，百多年来三民主义却仍未在中国真正实现。如果中国有民主化的那天，《零八宪章》无疑是中华民族历史上一座高大的丰碑。台湾总统蔡英文迄今唯一与大陆同胞有共鸣的话是：希望民主成为中国梦。

 

如果没有言论、结社的自由，没有人身和财产权的律法保障，没有军队的国家化，没有司法独立，集团专制与皇权专制就没什么两样。也只有在民主化下，才能实现“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的盛世景象，强国就不再会是梦，而是一个必然的伴随。

 

不必也无法追究刘晓波何以至肝癌晚期才被在狱中发现，也难以厘清诊治过程，更不必纠缠为何不能出国医治。一个诺贝尔和平奖得奖者死于囚中，历史上也只有在纳粹德国才发生过。中国作为一个和平崛起的世界大国和强国的脸面还能往哪儿搁 ？也许脸面无关紧要，当局的实用主义维稳才重要。这倒暴露了处“盛世”强大的当局之缺乏自信。匆忙火化、骨灰撒海，物理上虽不留下刘晓波供人纪念的任何痕迹，然《零八宪章》和刘晓波的精神必定长留人心。

 

夜晚略有凉意。望着鲜有年青面孔的人群、以及连读稿都不甚流畅利索的发言者，随着刘晓波的逝去，感觉民运中拿得出手的人物愈发稀少。刘晓波走了，是否象征着中国的民主运动正步向凋零？为何烛光会一定要在使领馆前举行，在压力抗议的同时是否还包蕴着某种乞求？就不能理直气壮地面向大众走向广场？

 

有些时候寂静或是预示着正积蓄再发的动力。自六四以来的二十多年，刘晓波三次入狱达十多年。刘晓波的另一遗产是坚持，只要专制的存在，自由和民主的诉求必定不甘歇息。某种意义某种程度上，正是专制在激励和推动着自由民主向前迈进。满清已过百多年，在当今的世界仍把自由民主当作梦虽不免有点悲怜，但追寻和实现这个梦却依然是甜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