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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秘:多伦多跳铁轨高发车站

TTC needs strategy to prevent suicide seekers
来源: 大中报 泊然
 
 
编者按:尽管跳铁轨这一自杀方式即惨烈有令人震惊,但对那些欲摆脱无法忍受之痛苦的人士来说却是一个现实的选择。每年TTC地铁沿线都会发生约24起试图自杀事件,其中有些地铁站的自杀率明显高于其他车站。
Editor’s note: Jumping subway tracks is a tragic and disturbing way to end an individual’s life, but it has become a viable option for those who seek to escape from their intolerable pain. Each year, nearly two dozen of suicide attempts are made in TTC subways, with some stations drawing more suicide seekers than others. 
 
《环球邮报》一文称,Abby Fedosoff是一个聪慧积极、善于社交的女孩,她不仅是优秀的游泳运动员,还喜欢音乐、写作和看球赛,并且学习成绩也十分优异。但在两年前的一个晚上,年仅15岁的Abby悄悄离开家乘坐巴士前往多伦多西端的地铁站,然后在当天凌晨1点左右从月台跳轨自杀。
 
Abby的母亲Jen Fedosoff回忆称,直到警察上门时他们才知道女儿已经离开了家,他们当时还曾告诉警察Abby正在睡觉,但打开她的房门后才发现她并不在家。事发后,Abby的父母在阅读了女儿的一些私人文章后才得知她一直生活在痛苦中,并且不知如何寻求帮助。
 
在女儿去世后,Fedosoff时常会想如果事发当晚他们听到女儿出门的动静,如果巴士司机注意到这个半夜穿着拖鞋出门的女孩,如果多伦多公车局(TTC)让人们更加难以踏入铁轨,结果是否会有所不同?但虽然至今距离Abby去世已有27个月,情况却丝毫未有改变。
 
Abby选择结束生命的地铁站是多市自杀率最高的地铁站之一。虽然TTC一直称多市地铁站中并没有自杀热点,但该局同时也承认所做的数据分析有限。《环邮》在对通过《知情法》首次所获的数十年机构数据进行分析后发现,长期模式显示这些自杀事件在整个地铁系统中的分布极不均匀,有些地铁站的自杀率远远高于其他地铁站。
 
分析结果显示,有两个TTC地铁站从未发生过自杀事件。但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自从 Queen、Ossington和College地铁站在1950年代至1960年代陆续开放后,试图在这些车站自杀的人数已经超过50人。而Dundas地铁站则是过去25年来多市自杀率最高的地铁站。在某些情况下,单个地铁站内的自杀情况也存在明显差异,比如在地铁线交汇的Spadina车站曾有39人试图在Bloor-Danforth线段自杀,但只有一人试图在Yonge街线段自杀。
 
总体来看,尽管Bloor-Danforth线地铁的乘客较少,但在这一线段自杀的人数却多于Yonge街线段,在经过乘客流量调整后,这两个线段的自杀人数差异变得更大,并且在最近几十年里差异越来越明显。目前Bloor-Danforth线上的自杀现象正愈演愈烈。
 
TTC司机留下心理创伤
地铁司机Shelley Pett称,虽然TTC的工作人员已经接受过培训,专门学习观察在地铁月台上的人们是否有自杀迹象,但面对自杀事件时他们仍无法承受。
 
36岁的Pett和同为地铁司机的丈夫Kevin的一些亲身经历已被拍摄成纪录片《意外相遇》(Chance Encounters),并在多伦多纪录片电影节上播放。Pett之所以决定参演这部影片,就是想让人们从一个少人问津的视角去看跳轨自杀问题。
 
对于已经结婚15年,并且已经有四个孩子的Pett来说,陌生人的自杀事件不仅打破了他们夫妇内心的平静,甚至还影响到了他们的婚姻。
 
2009年10月的一天,当39岁的Kevin驾驶地铁驶入High Park车站时,他根本不知道站在月台上的一个男人想要干什么。Kevin在纪录片《意外相遇》中称,当他和那个男人四目相对时时间仿佛凝固了,随着地铁继续行进,他突然震惊地意识到自己刚刚杀了一个人。
 
安省伦敦劳森健康研究中心(Lawson Health Research Institute)的Rahel Eynan曾于2011年在多伦多大学发表有关TTC自杀预防的研究论文,该论文称研究显示自杀率较高的车站通常使用地更为频繁或是靠近精神健康设施。其他因素还包括火车通行频率,以及地铁线附近地区的社会经济或人口因素。
 
但是,由于有关该问题的研究结果有矛盾之处,观察家亦警告称导致跳轨自杀的原因可能会因车站和城市而异,而这也使得预防自杀的工作面临巨大挑战。
 
蒙特利尔魁北克大学教授,自杀及安乐死研究与干预中心(Centre for Research and Intervention on Suicide and Euthanasia)的创建者Brian Mishara表示,目前尚没有办法确定导致某些车站自杀高发的具体原因。
 
这些趋势也引发了有关多市一些地铁站是否应该采取优先干预措施的问题,目前世界其他地方已有车站开始采取专门针对自杀的预防性策略。TTC官员承认他们并不清楚为什么一些地铁站自杀率较高,并坚称目前尚没有形成显著趋势,该局关注的仍是全系统的解决方案。但尽管如此,TTC仍将加装月台门的决定推迟至少一年实施,并委托一个委员会撰写有关这一举措的新报告。
 
跳轨自杀问题不容忽视
自多伦多地铁从1954年开始运行以来,已经有超过1400人跳轨自杀或试图跳轨自杀。但TTC长期以来一直对这些自杀事件的大部分细节三缄其口。虽然目前在有涉及“铁轨人身伤害”的事件导致地铁停运时TTC的官方Twitter也会透露一些相关信息,但该局一贯都拒绝透露有关这些事件发生地点的全面信息。
 
《环邮》所获的TTC数据显示多市自杀率最高的地铁站之间并无明显关联,Eynan称,人们很有可能是因为不同的原因选择不同的车站自杀,很难确定驱使这些自杀者前往某些 的具体原因。
 
令问题更加复杂化的是,在过去25年里多市自杀率最高的地铁站差异非常大,其中包括一个位于市中心人口稠密社区的高流量车站,一个位于东部郊区客流量较少的车站,以及一个位于多伦多北部富裕社区但附近居住人口相对较少的车站。
 
《环邮》仔细研究了多伦多地铁系统在1992年至2016年间的自杀数据,在此期间,有493人寻求跳轨自杀,其中有三分之一的人选择在多市74个地铁站中的10个站里自杀。
 
据TTC首席安全官John O’Grady称,在这个问题上该局通常不会持长期观点,因为该局工作人员每次查看五年期数据时都会发现不同的结果,而这也导致TTC难以在各地区对症下药。
 
但是,从更长的时间段来看仍会发现一些模式。尽管最靠近Bloor高架桥的两个地铁站的自杀率一直高于平均水平,但在高架桥安装安全栅栏后的十年里,这两个车站的跳轨自杀人数一直未有上升。这一发现也支持了有关被预防性措施阻止的自杀者不会轻易选择另一种自杀方法的研究结果。
 
此外,TTC的预防自杀计划危机连接(Crisis Link)似乎也发挥了一定的作用,数据分析结果显示,在该计划实施五年后,TTC地铁站的自杀事件数量减少约8%。
 
《环邮》的分析还显示,多伦多有几个地铁站的自杀事件数量远远高于其他车站,在多市74个地铁站中有13个车站的自杀人数至少是平均水平的两倍。
 
尽管车站数量与Yonge街地铁线大致相同,但在Bloor-Danforth地铁线上自杀和试图自杀的人数却远远多于Yonge街线。但是,多市过去25年来自杀现象最严重的单个车站却是Yonge街线上的Dundas地铁站,如果从所有地铁站的平均自杀数量来看,Dundas站的跳轨自杀数量可能要比平均水平高出两倍以上。
 
以下是多市跳轨自杀事件最频发的10个平时客流量为中等到低等的地铁站,其中有7个车站的客流量自1991年以来就未有进入过前20名:
 
 
如何预防自杀
加拿大统计局的最新数据显示,在截至2013年的前20年里,多市每年都会发生约213起自杀事件。TTC的数据显示,在此期间多市平均每年有23人选择在地铁站跳轨结束生命。
 
尽管加国三个大都市的差距在这二十年里不断缩小,但多伦多的整体自杀率一直低于温哥华,而整体自杀率水平一直最高的蒙特利尔的自杀率也在不断下降。但《环邮》的分析显示,多市公交系统的自杀率高得异常,在经客流量调整后,跳轨自杀俨然已是TTC以及多市政府亟需应对的关键问题。
 
以下是三个大都市地区每10万人自杀率列表:
     年份       多伦多      蒙特利尔温哥华
1992-01-018.92  15.5712.13
1993-01-018.90 16.169.52
1994-01-0110.0413.388.95
1995-01-019.29 15.328.94
1996-01-018.55 17.247.09
1997-01-018.65 13.627.92
1998-01-018.57        14.168.56
1999-01-019.09  18.1910.18
2000-01-018.63        12.828.33
2001-01-017.35  12.439.88
2002-01-017.87 12.0510.72
2003-01-017.12 11.759.22
2004-01-016.94 11.7410.08
2005-01-016.74        11.757.41
2006-01-017.67  11.758.91
2007-01-018.40 9.63  9.02
2008-01-017.03 11.219.09
2009-01-019.04 11.668.91
2010-01-018.78        11.838.74
2011-01-017.58        10.449.27
2012-01-018.93  10.328.50
2013-01-018.82 9.44        9.00
 
Eynan称,预防跳轨自杀的一个最简单方法就是在自杀率最高的地铁站加派更多工作人员,以便能有更多眼睛密切关注有异常行为的人士。
 
此外,其他一些城市推出的针对自杀的干预措施也值得借鉴,比如有些城市已经在一些自杀高发车站或具体线段采取针对性措施,以努力减少死亡人数。还有一些运输机构则安装了压力垫或其他探测设备以及时发现是否有人落轨,此举虽然不能阻止人们跳轨,但却可以拯救落轨者的性命。
 
目前,亚洲一些城市已经开始试验在地铁站使用蓝光,因为这似乎可以减少自杀数量,至少在初期是如此,研究人员称这可能是因为这种光线可以让人平静或是让人想到警察。在东京的一个自杀高发车站里,交通官员已经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其中包括使用舒缓灯光,派志愿者加强巡逻,以及在车站里悬挂大幅自然美景的图片,但目前尚没有相关结果的数据。
 
针对跳轨自杀幸存者的研究显示,他们之所以选择这种自杀方式是因为他们错误地认为这样自杀必死无疑。但实际上在多伦多约有一半试图跳轨自杀者并未因此丧生。Mishara称,减少跳轨自杀吸引力的另一个方法是让大众明白现实与普遍观点并不相符。
 
据多位专家称,安装月台门将乘客和铁轨隔离开来是阻止跳轨自杀的最有效方法。这也是TTC一直关注并已研究多年的解决方案,但时至今日仍未付诸实施。
 
TTC首席营运官Mike Palmer称,最新的顾问报告草案显示每个地铁站安装月台门的成本为$2400元,这并不符合标准,因此该局暂时叫停了相关计划以做进一步的分析与斟酌。
 
除了可以防止自杀,安装月台门还可减少铁轨垃圾失火和从月台掉落异物等其他会导致地铁延误的不利因素,从而有助于提高服务可靠性,但是安装月台门不仅过程复杂,而且需要大笔费用,可TTC现在根本拿不出这么多钱。目前TTC内有一些人主张只在新车站安装月台门,同时也有更多人对改造现有车站犹豫不决,还有一些人则认为与自杀耗费的人力和社会成本相比花钱安装月台门物有所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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