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族歧视和普世价值

 

 

作为加拿大少数族裔的华裔而言，不时会把自己的社会处境和生活中所面临的种种挑战与自己的族裔背景联系起来。

 

换句话说，在这个白人主政的加拿大，无论在寻找工作，遇到生活困难处境，与政府打交道，或者是在自己的子女完成学业后走向社会之际，都会遇到各种各样与自己的有色族裔相关的思想纠葛和生活困境。

 

当然，所谓的这种“与有色族裔有关”的生活烦恼和困难，有时候也许仅仅是自己的内心感受，而不是实际的种族歧视，仅仅是普通的生活遭遇而已。不过，在绝大多数的情况下，这种感受和感觉，是真实的客观存在，而不是凭空的“神经过敏”。只是这“个客观存在”的社会因素，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或能够加以理解，疏导和改变的情况。虽然要改变这种处境，是一个非常繁复和必须加以耐心处置的过程。

即使如此，在客观上，或在实际的生活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全部改变人类所共有的遭遇 “种族歧视”的现象，或人类与生俱来的歧视轻视不同种族，乃至有不同生活习俗，乃至来自相异地域同一个族裔的歧视或轻视的“劣根性”或“动物性”。不管阁下承认与否，种族或人与人，包括同胞之间的歧视是一个永远也无法完全避免的客观存在。

 

要改变这种人间关系的最主要途径是主动更改自己的行为准则或生活习俗，以符合或习惯于主流社会的道德观念和生活作风。所谓的人类的“社会道德观念”或“道德标准”，虽然因不同的族裔和所在的社会而相异，但是人类社会有一个几乎是普世性的，衡量人类行为优劣的“共同标准”，那就是自己在集体生活中，所显现出来的与众不同的“刻苦耐劳，努力向学”精神，和奉公守法的生活习性和道德标准。

 

如果在这些地方都能够做得令人称赞的话，必然会造成减轻，乃至消除种族歧视的正面效果。相反，如果某一个有色族裔，我行我素地坚持一些受任何社会和族裔团体所反对，反感乃至鄙视和痛恨的社会行为和生活作风的话，那么对自己或本族的歧视现象会变本加厉地飙升和恶化。

 

我不知道这种感想和认知是不是一种任何族裔都有的族裔“自我优越感”的表现。但身为华裔的笔者始终觉得，从整体上讲，自己所属的有色族裔，是所有少数族裔中“最优秀”的族群之一。这可以从华裔是加拿大或任何多民族的国家和社会中犯罪率最低，最奉公守法和最勤劳刻苦，下一代最努力向学的有色族裔之一。这似乎是一个人所共识的，或连主流社会的民众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和最明显的“华裔特征”。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少数族裔的社会犯罪行为的记录是评估其是否受人尊敬或反感，乃至是否受到主流社会的歧视或偏见的最主要原因之一。相比之下，在社会犯罪率上特别著称的非洲裔加拿大人的特性是加深包括主流社会在内的整个社会民众对其歧视，或“不惜为伍”心态的非常重要原因之一。下这个结论，不是人们的故意歧视，而是有残酷的事实为依据。

 

其中最重要的一节，则是这个族裔在工作场所所受到的特别严重的种族歧视现象。人所周至的一个不应该发生，但确实残酷现实的情况和现象是，在所有的少数族裔中，黑人是最受到拒绝，排挤或“歧视”的有色族裔。黑人在寻找工作时，所受到的故意拒绝，或借故拒绝，和因为在个人生活史上的违法行为而遭到拒绝的情况，特别普遍和特别严重。

 

站在人道主义和族裔平等的立场，这种歧视现象应该加以谴责和反对。但是，我们都生活在一个既严酷又现实的生活环境之中，世界上的任何工矿企业的雇主，绝对不会愿意在众多的求职者的人选中，为了“照顾少数族裔”和“奉行族裔平等”的原则，在挑选企业雇员时，放弃“留良去劣”的选择人才的“宇宙标准”。商业机构的雇主，或工矿企业的老板，不像政治机构的领袖，可以为了政治上的理由或原因，而任命一个在道德品格上并不合格，但是有吸引或招徕选票功用和影响力的少数族裔做官那样，讲究金钱和利润的企业主管，绝对不会为了这样的政治理由，而牺牲公司利润或利益，而任用任何不是最能够吸引顾客，或最有“赚钱能耐”的员工或人才，或仅仅是为了“填满空却的职位”而招聘企业员工。

可是，接下来人们必然会问的一个问题是，如果像加拿大那样的白人国家民众之所以特别歧视黑人的原因之一，是该族裔的社会问题不如理想所致，那么在这方面的行为和生活习俗，乃至道德品质，有绝然相反的，像华裔或亚裔移民那样，也同样受到严重的种族歧视现象，又作何种解释呢？首先，我们必须承认的一点是，主流社会民众和企业的雇主，对像华裔那样的求职者的歧视状况，肯定比非洲族裔要好得多。但是，种族歧视是一个比因各不同族裔的“行为标准”为衡量准则的复杂的人间关系，和对“非我族类”所引起的很自然的“族裔感受”。我经常用黑天鹅和白天鹅分群而居的生物“自我归类”的自然现象，来说明，某种形式的，在感情上喜欢与同一个族裔聚居或生活的习惯，实际上与种族歧视无关，而是非常自然的，不同物种所形成的有相同生活习性和习惯所形成和导致的群居习性的自然表现，它与赤裸裸的种族歧视关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