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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加拿大人的社交媒体账号让世人一瞥中国警方的审讯方式

Detained Canadian’s social media activity suggests invasive interrogation by China
来源: 大中报 泊然

 
《环球邮报》1月3日发表的一篇文章称,最近几周,被中国当局拘捕的加拿大公民斯帕弗(Michael Spavor)曾短暂登陆其社交媒体账号,这似乎显示出对其进行调查的中方调查人员正在采用侵入性审问手段。
 
斯帕弗最近一次上线是在北京时间1月2日上午10点19分,消息应用程序Viber的记录显示,属于斯帕弗的账号在那时曾被登陆过。斯帕弗于12月10日被中国当局拘捕,他一直居住在中国,并在那里设立了白头山文化交流协会(Paektu Cultural Exchange)。在他被拘前,他的公司刚刚将一些游客和冰球运动员送往朝鲜,他本人也因帮助前NBA球星罗德曼(Dennis Rodman)访问朝鲜而闻名。在斯帕弗被拘前,加拿大警方应美方要求在温哥华机场逮捕了中国电信巨头华为创始人任正非之女,该公司首席财务官孟晚舟。
 
中国当局指控斯帕弗涉嫌从事危害中国国家安全的活动,并且不允许他见律师。斯帕弗在接受中国安全部门调查期间,一直被关押在一个秘密地点。尽管中国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在本周四已经明确表示斯帕弗“毫无疑问”违反了中国法律,但在没有任何正式指控的情况下,中国当局也可以将其拘禁六个月。
 
但是,在斯帕弗被拘数天后,脸书(Facebook)和Viber的记录都显示他的账号曾被短暂登陆过。据美国新闻网站NK News报道,斯帕弗的Instagram账号也有登陆痕迹。

 
12月19日,斯帕弗在脸书上结交的朋友、研究员诺沃特娜(Tereza Novotna)注意到他的Messenger账号显示其曾在线数小时,于是她当时就截了图。
 
诺沃特娜在接受采访时称,当她看到登陆记录时觉得非常恐怖,她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斯帕弗肯定是被以某种方式强迫登陆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
 
事实上,人们的确有理由认为斯帕弗之所以会短暂登陆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是因为中方调查人员想要深入了解他的数字生活。中国当局常常会查封属于被拘者的电子产品,并要求他们提供密码以便查看其中所含的数字信息。
 
中国当局在拘留斯帕弗的同一天,还拘留了前加拿大外交官康明凯(Michael Kovrig),现在国际危机组织(International Crisis Group,简称ICG)从事分析工作的康明凯亦被控涉嫌从事危害中国国家安全的活动,但自从他被拘以来,他的社交媒体账号没有任何活动痕迹。和斯帕弗以及康明凯有类似遭遇的还有加拿大夫妇凯文(Kevin)和茱莉亚•高(Julia Garratt)。

 
在2014年8月,中国当局拘捕了在朝鲜边境附近经营咖啡馆的凯文夫妇,并指控他们涉嫌窃取中国国家机密。但外界普遍认为中方逮捕凯文夫妇是为了报复加拿大当局在卑诗省逮捕中国公民苏斌。苏斌在被引渡到美国后,承认曾与中国黑客合谋在2008年至2014年间窃取美方的敏感军事资料,并将这些资料非法输送到中国,最后他被判处近四年监禁。目前,美国当局也在寻求引渡孟晚舟。卑诗省最高法院的法官已经准许孟晚舟以$1000万加元保释金保释,美方指控孟晚舟在2013年对于华为控制一家在伊朗经营业务的香港公司之事对多个美国金融机构做出误导性陈述,使得后者面临违反美国制裁措施及遭受重罚的风险,罪名包括利用空壳公司绕过美国禁运令,图谋欺诈多个国际机构等,如果法庭判决孟晚舟罪名成立,她将面临每项罪名最高30年的刑期。
 
曾在中国遭审讯、逮捕和监禁的凯文称,在他和妻子被拘期间,中方调查人员也曾彻底查看他们电脑里的所有内容。通过凯文夫妇的被拘经历,人们也得以了解中国调查人员在这种情况下会采用哪些审讯手段。据凯文称,在一连几个月的时间里,他和妻子每天都要接受从上午九点到中午十二点,然后再从下午两点直至五点的六小时审问,就连周末也不例外。
 
凯文夫妇在自己出版的自传回忆录《一扇窗两行泪》(Two Tears on the Window)中称,中方调查人员询问的许多问题都涉及到在他们的数字记录中发现的信息。比如有一次,调查人员要求茱莉亚说明一个名叫Omid的人的身份,因为他们在很久之前的网上聊天记录中发现了这个名字,当时调查人员对她说:“这是一个化名,好好坦白你们之间的关系,什么都瞒不过我们!”

 
于是,茱莉亚开始拼命回忆Omid究竟是谁,直到看到聊天记录,她才想起来这是她侄子的一个朋友,他们只是简短聊过一个涉及朝鲜的学校项目。但是,中方调查人员却坚称Omid所在的学校——多伦多国王学院(King’s Academy)“从小就训练儿童从事间谍活动。”并渴望找到证据。
 
专门追踪中国当局所拘人员在接受调查期间的情况的国际人权组织保护卫士(Safeguard Defenders)主任达林(Peter Dahlin)称,事实上,中国审讯人员和数据取证人员的任务就是寻找任何可以利用或是用于歪曲事实的所谓证据。达林本人在2016年也曾被中国当局拘留和审问,当时他是在中国积极倡导人权。
 
达林称,从一开始,他们就会确定一个主攻目标。在本案中,这个目标人物就是斯帕弗,因此,他们需要了解他曾在哪里上学,有没有兄弟姐妹,从事过什么工作等有关他的一切情况。因为相关信息可以用于确立刑事指控。
 
尽管中国当局尚未拿出任何不法行为的证据,但中国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长张军在本周四已经明确表示,中国当局会严格按照中国法律规定的程序办理此案。
 
据路透社报道,张军称:“毫无疑问,这两位加拿大公民违反了中国法律规定,目前他们正在按照中国法律规定的程序接受调查。”
 
加拿大政府谴责中方“随意”拘禁康明凯和斯帕弗,联邦外交部长方慧兰(Chrystia Freeland)已经要求中方立即释放这两名加拿大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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