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中国剑指国泰航空会让所有中国外企胆战心惊
Why China’s assault on Cathay Pacific should scare all foreign firms
来源: 大中报 冯惠蓉
英国《经济学人》(Economist)杂志8月22日刊文称,随着愈演愈烈的贸易战导致中国吸引力渐失,中国政府希望自己仍能继续保留对外国企业的影响力,并承诺改善外企与其国内竞争对手对决的竞争环境。这一承诺意味着中国企业不会得到任何特别的照顾。但是,在中国政府剑指香港旗舰航空公司——国泰航空公司(Cathay Pacific)后,在过去一周里外界对此已经有了不同的看法。中国政府正在对令其感到不满的外企采取强硬立场,猛烈抨击这些企业的老板并要求他们服从中方的要求,就像其控制国内企业一样。目前,中国政府只是瞄准香港的公司,但是,认为中方会止步于此是错误的想法。
当引渡法案引发的抗议浪潮席卷香港之际,在香港拥有2.6万名员工的国泰航空起初是采取了中立立场。国泰航空的董事长曾称,该航空公司不会左右员工的思想,但是,随着来自中方的批评越来越多,其抗争也越来越无力。在中国民航局荒谬地指称国泰航空因其员工参加香港的抗议活动而存在安全风险后,国泰航空的首席执行官辞职。随着中国调查人员开始筛查反华材料所涉的国泰航空员工的电话,恐惧的气氛正在弥漫。
其他外国企业或许可以安慰自己说,国泰航空是中国当局瞄准的唯一目标。尽管国泰航空是亚洲最大的国际航空公司,同时在全球最佳航空公司排行榜上常年有名,但其命运却几乎完全掌握在中国手里。国泰航空有多达70%的货物和旅客运输航线穿越中国领空,其最大的股东是香港的太古集团(Swire Pacific),该集团从软饮料到房地产等诸多业务都深植于中国内地。太古集团的高层似乎已经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任何抵抗行为都会导致企业自我毁灭。
有此遭遇的远非只有国泰航空。还有其他一些外国企业也像其一样因为站在和北京相反的政治立场上而被施压。而补救方法虽然令人作呕,但却相对简单。包括范思哲(Versace)、蔻驰(Coach)和纪梵希(Givenchy)在内的一系列奢侈品牌最近都因为销售将香港与其他国家并列的T恤而接连作出道歉。
在一般情况下,越是重视中国市场的外国企业现在越是忧心忡忡。例如,欧洲最大的银行——汇丰银行(HSBC)现在正面临与美国当局分享将有助于美方指控中国电信巨头华为技术公司首席财务官欺诈罪名的信息的压力。由于汇丰银行的企业战略是以中国市场的发展为基础,该银行不能让自己成为中国人眼中的恶棍。汇丰银行在本月已经罢免其首席执行官和中国业务部门的负责人,尽管该银行否认这些人事变动和华为争议有任何关联。
国泰航空的困境也解释了为什么全国各地的企业现在越来越害怕引发中国人的愤怒。而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在国家媒体的推波助澜下形成的消费者抵制行为。中国消费者的抵制行为曾令日本的汽车制造商和韩国的零售商损失惨重,但在几个季度后,这些企业在中国的销售往往都能恢复。
但是,中方对国泰航空的打击更进一步。中国航空监管机构宣布国泰航空存在安全风险和隐患,中国工商银行将国泰航空公司股票的评级降至“积极卖出”,中信银行也开始出售国泰航空股权。莫须有的监管警告给了所有中国企业对这些外企敬而远之的借口。这些中国企业虽然在中国以外的地区并不是家喻户晓,但他们的业务却遍及全世界,比如中国工商银行就是全世界资产规模最大的银行。中信银行是属于中国最全球化的国有企业集团之一。他们参与鞭挞国泰航空,也是在暗示他们绝对忠诚于中国共产党。
利用国有企业对付外企,也表明中国声称其是依据市场原则管理国企的说法是一派谎言。将监管机构武器化也削弱了中国在国际舞台上扮演更重要角色的理想。中国民航局因为在美国波音公司的737 max机型接连发生致命性坠机事件后率先发声,而赢得了许多尊重。但是,其对国泰航空发出警告却像是一个政治仆人所为。在香港问题上,共产党很可能会让外国公司听从其命令。而在这个过程中,其真实本性也会暴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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