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黄河不会倒流，不忿与无奈之叹（观点）

前几天有内地民众打开手机，跳出：“李克强去世”几个字，不禁吓一跳。经官方电台广播，始信为真。民众普遍的反应是，太惋惜。这倒并非是因为此公年仅68，尚属“英年早逝”；而是他在任十年，虽已尽心尽力，但饱受非正常制肘，既难以申张抱负，更无法“壮士断腕”般地推动改革。其生前论及改革开放时留言：长江黄河不会倒流，显露他的不忿及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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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李公母校北大学子评论：“赔十年小心 但活得憋屈”。网上祭诗七绝《悼李中堂》：“风云际会赵家庄 总理衙门走过场/ 一事无成天在看 伤心千古李中堂 ”。笔者以为，这些评述还是比较客观中肯的。

首先人们对官方媒体延续了一贯的不信任，对李克强逝世一事存有一些质疑。有说李于上海26日午前在宾馆游泳发病、下午5时过世，官方报道却说是27日零点10分，若说官方需时间协商对策编说法，倒也不必过于深究。要说李身边的医护能力不够，送院怎么却送到曙光医院这么一家中医院，就算李身边人对上海欠熟，但作为上海市委属下的宾馆其医护和安全人员，岂能不知上海顶级的大医院中山（心脑血管病治愈率达96%，为中国之最）、瑞金、仁济、华山或华东等，离李的下榻处也分别不过半小时车程。一个上海黄埔区本地人都不太看得上的曙光医院，怎能应付国家前总理心脏病的急诊。指望中国官方解开谜团，大概是不太可能的。



今年8月底，李克强在敦煌游玩，视频显示精气神俱佳。此番去上海是欲参加进博会，官媒说李特意提前抵沪以作休息。上海市委市政府又岂能不知李的到访，即便势利眼发作，但制度性的对高级离退休干部的例行照应，绝不应也不会缺失。真是谜上加迷。

有议论，李克强的逝世有可能如周恩来、胡耀邦的去世引发动荡。当局已有防范动作，有大学及地方发通知，严控网上讨论，实地悼念、祭祈、集会等活动。与其说对李克强的怀念有多么深切，不如说民众对今上和现实的率直不满。尽管当局对社会事件的掌控和弹压，已愈发娴熟老到，但李克强之死仍有若干机会引发社会的临爆点。首先是李克强发病和抢救处理过程的如实披露；其次是葬礼追悼会规格及出席人员，若对李的评价不高或不恰当，及习近平等现任高官或胡锦涛等元老的无端缺席，可能会引发党内和社会的不满或鼓噪、进而蔓延致风波。



奇怪的是就在李去世的当天，媒体头条报习近平主持“东北振兴”会议，那原本是李的既定工作范围，就算这是原已排定的程序，但仍不免有夺李功绩抢李风头之嫌，死也不让李克强上头条。种种与李相关的巧合，对信息不公开惯于暗箱操作的当局，很难消除民众的疑惑。李克强的大学同学及旧友，有不少是民运人士，以及独立自由知识分子，如吴国光王军涛李少民等，即便李不如习近平之意卸下了总理之职，但他却是推动中国政治和解提升民主改革和法制建设的希望人选。

李曾是胡锦涛刻意自共青团栽培的接班人，但绵羊般柔顺有余刚强不足。制度比人强，若当年习李换个位，他充其量也只能硬撑破船吃力前行，虽然可能不如习近平那样莽撞极端。如今已是一盘僵局，指望个人对时局力挽狂澜，恐怕多半会失望。李的政绩并不很显著，但在习的制肘下能撑十年已属不易。“长江黄河不会倒流”，说明李对改革开放的志向尤存；“喊破嗓子不如甩开膀子”，亦反衬李自己对理想的追求和实践，有太多的遗憾。民间对李克强的惋惜，无不包含着对今上及现有体制的不屑和无奈。长江黄河还能流多久，只有天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