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际形象受阻 国语渐失宠
随着中国日益渴望站上国际舞台的中心,中国政府亦急于向全世界推广其国语。但是中国日益严重的污染问题,以及独裁政府对邻国采取强硬姿态却令中国国际形象受阻,亦导致汉语在海外渐渐失宠。
China is eager to promote Mandarin to the world as it increasingly desires to take a central role on the global stage. But amid rampant pollution, and the authoritarian government’s aggressive posture towards neighbouring countries, China has suffered a tarnished image and is struggling to make the language attractive to foreigners.
[大中报冯惠蓉报道]《环球邮报》一文指出,没有哪个国家会比中国更热衷于向全世界推广自己的语言,中国政府不仅花巨资资助语言学习,还在力争全世界承认其“非物质文化遗产”。
但是,虽然位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的中国政府慷慨解囊,却仍不足以激起全世界范围的国语学习热情。在最近几年,中国大陆的许多语言学校纷纷关门停业,一些从事汉语研究的企业家卖掉了自己的企业,许多西方学生也对中国敬而远之。
导致汉语渐渐失宠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日益严重的污染问题,以及对邻国和竞争对手采取越来越强硬姿态的独裁政府及其领导人令中国国际形象受阻。
汉语言学专家、首都师范大学CET对外汉语学习项目的负责人莫大伟(David Moser)表示,中国在软实力竞赛中并未获胜,而这也是汉语难以持续受宠的主要原因。
实际上,说服外国人学习汉语的理由有很多,即便中国经济增速有所放缓,但其仍是不容小觑的世界经济强国,其正在重塑全球金融格局,并利用其经济实力吞并世界各地的企业。此外,中国还拥有独具一格的饮食文化和举世瞩目的文学成就。
但是在北京奥运会前掀起国语学习热后,美国人对国语的兴趣便急剧下降。美国现代语言协会(Modern Language Association)的统计数字显示,与2009年相比,在2013年选修国语课程的美国大学生数量减少了近50%。
与此同时,国语在一直习惯说粤语的香港也越来越不受待见,当地的一项民调结果显示,虽然香港是在中国政府管控之下,但在过去十年里对国语产生厌恶之情的香港居民数量急剧增加。
即便是在中国大陆,许多进行国语教学的学校也都陷入了困境。在《环球邮报》采访的10所位于北京和上海的国语学校中,似乎只有4所仍在运营中。
目前,中国公司里的外国员工数量越来越少。而中国政府的严格审查制度也意味着中国的书籍、电影和电视节目常常令外国观众感到兴趣索然。此外,持续坚挺的人民币也令来自俄罗斯等国的学生对中国望而却步。
在数年前,语言学家潘吉(John Pasden)曾亲眼目睹许多从事汉语研究的企业家蜂拥进入市场,但是现在很多人都已经认识到市场前景远不如当初的预期,或是他们的企业不可能像当初所预期的那样发展壮大,并纷纷退出了市场。
与此同时,甚至连有意前往中国旅游的外国游客数量也出现了减少。统计数据显示,虽然去年的全球国际游客数量增加了4%,但前往中国的外国游客数量却出现了下降。美国国际教育协会(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公布的数据显示,2014年在中国留学的美国学生数量出现十年来首次下降。根据中国国家留学基金管理委员会的数据,前往中国的日本和韩国留学生数量也出现了下降。但是,由于选择中国的印度、印尼和俄罗斯留学生数量出现增长,中国的留学生总数仍在持续增长,但增速已放缓至十年来的最低水平。
一项银行研究亦显示,随着非洲国家快速发展,在2050年前法语将会超越国语,成为使用更广泛的语言。
在中国国内问题丛生的同时,其在国外推广国语的行动也遭遇重重挫折。目前加拿大、美国、瑞典、德国、法国、英国和俄罗斯的大学都纷纷和中国的孔子学院划清了界限。孔子学院推广的语言和文化课程被广泛认为是中国提升软实力的魅力攻势,一名中国官员曾称孔子学院是中国外交策略的一部分,但是该学院却因为干预学术自由而引发众怒。
除了补贴教程,汉语教学也越来越难以吸引学生。2012年,国语教师李烨(音译)进入北京一所高校担任教学工作,但是仅仅一年后他所在的系就被整个砍掉,之后他便到专门出版汉语教科书的北京语言大学出版社工作,但是据李烨称,该出版社的销售情况并不理想,据估计近年来销售量已经下降了10%。
与此同时,中国高校也在继续缩减汉语教师数量,在李烨的家乡大庆市,当地一所大学里只有近100名学生选择国语课程,但据李烨估计,大庆市的外国人总数远远不止100人。
美国华盛顿CET设在中国的对外汉语教学机构CET学术项目(CET Academic Programs)的负责人兰哈特(Mark Lenhart)表示,以前很多学生都会选择前往中国学习一年汉语,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已经十分罕见,因为许多学生更有可能只在中国呆两到三周,并行走多个主要城市,然后就回家。而对于那些想要在海外进修一学期的学生来说,伦敦、巴黎或佛罗伦萨显然比北京更具吸引力。
但是在语言学家潘吉看来,导致汉语吸引力渐失的另一个主要原因是太多汉语教师仍然延续中国的传统教学方法,要求西方学生死记硬背。作为上海AllSet Learning机构的创始人,潘吉一直在努力创编自己的教材,但他同时也指出,由于中国的对外教学领域仍处于起步阶段,因此中国人的确还不知道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