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中的随笔

真没想到我们生活在北美，却也陷入可怕的新冠病毒疫情之中。上周末听说除了输入性病患，武汉已无新增covid-19病患案例，武汉作家方方很欣喜当地人能在小区透气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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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为武汉人及内地其它地方的民众感到高兴。可北美这边厢，似乎正在上演湖北翻过去的那一页。上周五美国确诊数过万，加拿大确诊数达1087、死亡12（逝于本国）+1（疫没于日本），其中多伦多病患161人死2人，而安省上周五一日里增加确诊者50；隔天周六安省又增多确诊58人，总数377。美加各地采取的紧急措施各异，美总统川普频频公开讲话，加总理小特鲁多在家隔离却每日一次对国人作紧急电视演讲。从巨额紧急财政拨款，到川普直接给老美发人均壹千美元，有汽车及飞机工厂转战时轨道生产医疗产品，以及多伦多等本国各地便捷（约有创纪录的50万人）领取失业金或因病补贴、延缓赋税和缓交租金、延缓房贷月供并水电费等，加国总理信誓旦旦：保证无人会因疫情而生活困顿。措施林林总总，但对抗或制约病毒，无论卫生官还是政府首脑，目前美加两国仅有的一招就是像对幼童常叨的：勤洗手、待家里。

自武汉疫情暴发以来，在下每日里以各种方式搜寻了解内地情势，一天几小时与内地灾民同悲，为疲惫危险的医护担忧患，亦为种种荒诞不经颇感不堪和激忿。一段时间以来几乎陷入抑郁状。现在我们大家都身历疫情，内地的经验多少有参考的价值和益处。除了上班族和学生，多数加人的日常生活原本就如同半隔离，往常的日子已经过得蛮寂寞了。酒吧咖啡馆餐馆图书馆等关了，Mall里的座椅也用黄胶带封了。仅少了有限的这几样，但遛狗散步享受户外的阳光和春天清新的空气还跟往常一样。政客们寻机露脸欲作秀本也正常，前段时政客们拼命鼓励大家往中餐馆及超市消费帮困，连总理小特鲁多及市长庄得利等也特意到多伦多中餐馆就餐。其实餐馆老板们不必焦虑，政府的抗疫新政已经惠顾到了他们，关键还是想想如何改善本业的卫生和餐饮品质，以及善待手下可怜的低薪员工。超市业主们投身抗疫对祖裔国捐助，精神可嘉，但请不要乘危涨价跟以次充好，以及该清洗消毒经年不洁的购物篮筐以保证顾客和店员的安全，这才是正途。生意的好坏其实尽在于商家自身的诚信和作为。至于借电视台宣传推动“美食节”的安省立法，则多少有点不合时宜，当前最迫切的是帮助市民，在疫情中解决实际困难和问题，比这节那节的务虚事重要得多的事务实在比比皆是。



政府提倡市民多待家中，年轻人还能上网，老人家则需看电视打发时间。OMNI 中文频道宣告，会重播去年猛龙队在NBA夺冠的比赛录像，这是好事。最近一段时间中文台每日播放内地的电视连续剧《遇见幸福》，这对华人尤其是老人在家解闷并侧面了解内地民情有益处。整剧尚未播完，可近来频频重复播放已播的剧集，甚至两天重复播同一剧集，委实叫人难以消受。与其中文频道内容贫乏不惜以这种方式打发时间，不如把可贵的时段度让给其它族裔的节目。重复炒冷饭这种状况，如果说出现一次算是偶然差错，第二次则是荒唐或管理混乱，第三次无疑是电视台欠专业瞎对付观众，第四第五次就只剩一个烂字可解了。

虽不忍议论唯一半官式的中文电视媒体，亦无意消费这种罕见的滑稽现象。但媒体在受众心中的信任度，值得珍惜。说起信任度，武汉疫情初发时内地政府对信息披露的滞怠，引起人们对政府诚信度的极大质疑，以至于日后即使是真实信息的发布，亦会使人存疑。上周内地卫健委宣布武汉疫情数日清零（无新增确诊者、无新增疫病死亡者、无新增疑似病例），遭川普揶揄：希望如此，但谁知道呢。老美如今正逐渐在舆论上把这场预计结果很惨的世纪瘟疫之责任引向中国。川普在手稿上刻意将coronavirus改为chinavirus ；国务卿彭培奥则公开说中方隐匿武汉病毒疫情信息，至使世界各国丧失了对付疫情之必要的准备和应对时间，从而酿成全球性灾难；更有美国参议员及地方法律机构欲诉中国政府在这场瘟疫的责任，从而可能掀起庚子赔款的话题。中国方面则技巧地以官方外交人员的非官方发言方式发推特指责：是美军方人员在武汉国际军运会传播了病毒；并指在美国数千流感病亡者中就已包含了新冠病毒患者。



推断不能替代实证。中方的弱点，在于过往的信息可靠度或诚信度记录不佳，以及缺失零号病人的真正去向及其情况之翔实公布。而美方的软档，在于如何证明万千流感病亡者无covid-19 病毒携带者，以及证明武汉军运会美方参与者的身上是否含有病毒抗体。双方的问题，均在无法或无意自证自己，互相对对方的指责亦无客观证据，易流为无意义的捕风捉影。这场口舌官司，恐怕连WHO的独立调查也难能实现，还是留给好莱坞去拍一部大片吧。

作为对文首的照应，笔者以为方方在武汉的疫情中，激情愤懑也好牢骚也罢，以日记表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感，还真为中国的文人争回了少有的一点尊严和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