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不要拯救我们：政府资助加拿大报业是一个全面失败的政策”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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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需要窥视未来就能看到补贴的影响，甚至在现在就可以看到。因为补贴的第一个影响就是”自我躺平”（sedation）。即使你接受新闻业同其他许多行业一样受到互联网影响，是一种无法逃避的自然灾害，但没有哪个行业的反应是如此傲慢和茫然。如果我们早点采取一些不同的做法，也许会大不一样。

补贴告诉了我们什么？继续躺平吧。无论你犯了什么错误，无论你将来犯了什么错误，金主爸爸都会帮你纠正错误。不需要实施任何宏大的、令人不快的改变。只需用同样的员工，以同样的方式继续做下去。

因此，以Torstar 和 Postmedia为首的出版商集团反应迟缓，把报业带入了困境。政府已经明确表示，不能让该行业消亡。如果不能让该行业消亡，那么就多多给报业补贴吧，结果就是业绩越差，补贴越多。

但另一种选择是什么呢？在补贴支持者看来，尚没有任何替代方案。正如加拿大文化部长最近所说的那样，"加拿大新闻业已彻底崩溃"。补贴支持者不仅想说，如果没有补贴，某个传统出版商就会倒闭，或者所有出版商都会倒闭，而且他们还想说，没有任何东西会取代他们的位置。没有现有的出版商，就根本不会有新闻可看，或者说根本没有新闻业可言。

无论新闻行业发生了什么变化，有两件事没有变。其一，人们（至少是某些人）希望获得信息。第二，他们可能愿意为此付费。证据也证明，消费者已经习惯了为新闻付费。可以肯定的是，他们将不得不支付比以往更多的新闻费用，因为在以往，广告商支付了超过80%的出版商费用。

如果有加拿大人想为新闻付费，当然可以。如果他们不愿意为新闻付费，那么让他们通过纳税来给新闻业以补贴就变得没有意义。也许你会说，阅读更多的新闻能让加拿大人成为更有教养的人，更知情的选民，等等。但这种家长填鸭式的做法会遇到了一个无法克服的现状，那就是你可以让人们为新闻付费，但你无法让他们阅读新闻。

实际上，加拿大人不会如此盲目。但人们阅读新闻的方式已经发生了变化，甚至比新闻生产的方式变化更大。问题是：谁最适合向他们提供新闻？是老一套、老办法，写字台上一边拿着补贴一边笔耕不辍？还是债务更少、费用更低、管理者更精明的新生力量？

当然，未来是不可知的，但曾几何时，人工智能、ChatGPT等高科技也是如此。60年前，标准普尔 500 指数中的大多数公司还不存在。他们中的大多数甚至都不存在于人类的想象中。没有人知道他们会是什么。然而，他们现在真实的存在在我们身边。

人们不再会带着硬币去街头报箱买报纸或去报刊亭选择报纸，这个时候报箱和报刊亭都不复存在了。事实上，已经有几十家新闻媒体初创公司处于不同的孵化阶段，还有更多的初创公司正在路上。他们可能与提供全面服务、以印刷品为基础、以工会为基础的现有媒体并不相似，但为什么要相似呢？

为什么没有更多初创公司？为什么没有更大的初创公司？也许是因为目前所有的补贴都被那些躺平的传统新闻大佬掠夺走了。初创公司必须与传统公司竞争：竞争投资者、广告商、读者和关注度，而后者不仅更成熟、更知名，而且还得到国家补贴。

也许最重要的是，初创公司必须与传统公司竞争劳动力。在大城市报社工作的记者有一个选择：留在现有的、有补贴的雇主那里，享受工资、福利和工作保障；或者选择一个未经考验、可能没有补贴的新公司。你会选择哪个？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加拿大新闻业要想生存下去，一些现有的参与者就必须离场。停止补贴，不要拯救，让新闻业重新自主呼吸。（完）